新华社贵阳10月4日电(记者骆飞、周宣妮)10月1日,当清晨的阳光刺透云霞,照耀在位于贵州省贞丰县境内的花江峡谷大桥安龙岸主塔上时,高空吊装工人马海扯坡早已穿戴好安全设备,开启了在200多米高空忙碌的一天。
这是位于中国西南腹地的贵州省六安高速公路控制性工程、在建花江峡谷大桥的施工现场。建成后,大桥将飞架于被称为“地球裂缝”的花江大峡谷之上,桥面距离峡谷水面垂直高度达625米,将成为世界最高的大桥。
此前,记者从省会贵阳驱车3个多小时抵达大桥施工现场,探访这座世界级大桥建设一线的“国庆坚守”。
6月14日,工人在贵州花江峡谷大桥引桥上施工。新华社记者 杨文斌 摄
跟随马海扯坡的脚步,记者一行人乘坐施工电梯一路爬升上百米才抵达已封顶的大桥安龙岸主塔塔顶。金秋送爽,但当跳出云海的日头直射在毫无遮挡的塔顶时,身处其上的人们,脸上无比火辣。
作为花江峡谷大桥其中一个主塔,安龙岸主塔距离地面有204米高。此刻,穿越峡谷的大风在耳边呼啸,脚下是深达好几百米的花江大峡谷。
站在塔顶极目远眺,相距1000多米的峡谷对岸是与安龙岸主塔遥相呼应的另一个主塔——大桥六枝岸主塔,目前正在加紧施工,其建成高度将突破240米。
身处百米高空,记者无比紧张。而一旁的马海扯坡和工友们则显得比较轻松,正有条不紊地在塔顶安装门架,为即将开展的高空大重量吊装作准备。
今年35岁的马海扯坡皮肤黝黑,常年在工地风吹日晒,他相较于同龄人略显沧桑。谈到工地生活,眼前这个有着近20年高空吊装工作经验的彝族男人并不怕吃苦,但却很怕高空作业时遭遇突如其来的大风。
“峡谷工地乱风多,而且瞬时大风比较常见。有时一刮大风根本站不稳,只能立马蹲下。”马海扯坡说,比起过去,现在的高空施工安全保障更多,干活也比较安心。
花江大峡谷壁立千仞,两岸地势陡峭,大桥核心施工区紧邻悬崖绝壁。工人们不仅时常要在距离地面好几百米的高空开展大重量吊装作业,还要应对突如其来的暴雨、大风天气,施工的难度可想而知。
6月14日,工人在贵州花江峡谷大桥现场施工。新华社记者 杨文斌 摄
国庆节期间,为有序推进大桥施工进度,200多名技术、施工人员坚守大桥建设一线。今年56岁的刘跃才便是其中之一。
作为贵州桥梁集团大跨度缆索吊装工作人员,他这段时间一边按计划和施工队推进引桥t梁安装,一边加紧制作并完善特大桥缆索吊装系统大小机备材料的方案。
交谈时,老刘小心翼翼地从兜里掏出几张折叠好的a4纸。这是他手写的吊装备材方案,全篇字迹工整,所需材料分门别类,一目了然。那些看似笨拙的“一笔一划”无不镌刻着这位老交通人的敬业和认真。
花江峡谷大桥是一座单跨钢桁梁悬索桥,全长2890米,主跨达1420米。其建成后不仅是世界第一高桥,也将是山区桥梁跨径第一桥。
6月14日,工人在贵州花江峡谷大桥现场施工。新华社记者 杨文斌 摄
尽管有着30多年修桥铺路施工经验,但面对正在建设的世界级大桥,刘跃才直言不敢掉以轻心。“大桥施工,一次吊装材料少则几十上百吨,多则上千吨。”刘跃才说,一些施工问题没有可遵循的经验,需要边施工边解决,每一步都走得很谨慎。
从2022年1月正式动工建设以来,为应对峡谷较极端的建设条件以及大桥主塔承台、锚碇等大体积混凝土结构浇筑后易产生温度裂缝等问题,项目施工方自主研发了多项解决技术。
承建大桥的贵州桥梁建设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六安高速latj-8标项目副经理王淞钰介绍,公司通过自主研发智能温控系统以及联合研发测风雷达等设备极大提升了大桥施工效率和安全系数。
在中国唯一没有平原支撑的贵州省,92.5%的国土面积是山地和丘陵。多年来,随着一座座世界级高桥在广袤的贵州喀斯特山区相继建成,崇山峻岭间形成“高速平原”。
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目前,世界前100座高桥近半数在这里,且桥梁类型多样,堪称“桥梁博物馆”。如今,万桥飞架不仅是贵州对外开放的新名片,也承载着无数桥梁交通建设者的不懈努力和奋斗。